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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Eric
编辑|周伟
这月月初，上海各区都先后发布了2022年度定向选调生和储备人才的招录公告。
历年来，上海的市专项选调和各区定向选调竞争都是相当激烈的。招录标准，说是人均清华北大都不为过。
所以，当各区发布招录公告后，都能引起不小的讨论。而今年讨论最多的，莫过于是上海闵行区的招录公告。先说国内符合条件的高校名单，一共有30所。这些学校几乎清一色的985、211、双一流，这也没啥可说的，算是一直以来的老传统了。
然后是境外高校的要求：（报名选调生的话）如最高学历是从国外大学毕业，毕业院校须在QS、U.S.NEWS、ARWU、THE世界大学排名最新榜单中位列前200名。
且还有一个硬性规定，即本科学历必须是国内双一流高校，国外硕士研究生学制需两年及以上。
这个条款信息量很大。首先，这意味着以英国研究生为代表的“一年硕士”学位，被永久的挡在了报考资格门外。
其次，如果你本科不是985，211高校，那么即便你出国上了个世界前100大学的硕士，回国后依然是不被考虑的。
大家都知道，英国硕士研究生分为两种：授课型（Taught）和研究生（Research）。
前者学制绝大多数是一年，后者是一年或稍长。相较于美国和澳洲来说，英国的一年学制，可以说是比较短的。做留学行业这么多年，英国的硕士项目之所以长盛不衰，也是由于它超强的“性价比”。
花一年的时间和成本，就能拿到自己的masterdegree，很难说不香。
另外，海外读研也是很多本科学历并不出色的学生“逆天改命”的好机会。毕竟申请海外研究生的难度比起国内考研还是低很多的。只要你本科的成绩不是足够拉垮，并且好好学学英语，考个QS世界前100大学的研究生不算难事。
不过在上海闵行区的这条招录公告背景之下，留学的“镀金”作用被大大降低了。
我们可以感觉到的是，捷径正在肉眼可见的变少。毕竟以前很多人出去念个一年的研，回国后就能比较容易的进入银行体系或者体制内（当然，也要有一些资源）。现在来看，这些路径都在变窄。
当然，目前把门槛做这么高的地域只有上海市的某些区，但我认为这样的门槛升级在未来，是很有可能扩大范围的。
据《2020海归人才求职趋势报告》显示，去年海归人数大大增加，其中应届生的占比达到了六成，应届生的人数更是同比增加了72.9%。
所以别的不说，海归现在的确是越来越多了，但岗位还是那么点。所以，用门槛卡掉更多的人，似乎也成为唯一可行的办法。
这个年代的海归们相较于上一个时代的海归前辈们，并没有太好的福气。这是我从业多年以来，很突出的一个感受。
之前的文章当中，我也写过很多留学生和海归群体的不易。
前几天看了一个文章，是关于一个叫小K的留学生女孩。她身上之前的标签，是“小镇做题家”、“单身女青年”。现在，标签在她身上又多了一个——“海归废物”。
这个标签来源于豆瓣小组“海归废物回收互助协会”。2020年下半年，归国留学生数量暴增，“海归就业竞争有多激烈”成为热门话题。
在豆瓣上，“海废协会”的成员更是在短短几个月里从几百涨到了两万——彼时是归国留学生找工作压力最大的时候，也是这一群体遭遇恶意指责和谩骂最严重的时候。
迷茫的年轻人们聚集在小组里，分享经历，交流经验。“有人觉得自己能力不强，有人觉得现实太残酷，但愿意出现在这个小组里的人，都还没有放弃自己。”一位“协会”成员说。
智联招聘发布的数据显示，2020年，留学生回国求职同比增长67.3%，二季度同比增幅高达195%，在国内求职的海归人数同比增长33.9%，而在2019年这个数字只有5.3%，2018年只有4.3%。其中金融、互联网是留学生求职的热门行业。
屋漏又逢连夜雨。
海归人数上涨的艰难，又遭遇了雪上加霜的疫情。受疫情影响，大量行业进入寒冬，裁员严重，失业率居高不下。小K投了大量英国公司的实习岗位都没有回音，更不用说直接留在当地工作。小K毫无悬念的回国了。
站在从业者的角度来看，很多企业的HR都认为，出国和归国的人数都在剧增，如今留学生在就业市场中的竞争力确实已经不如以前。
“从本科起留学或是本科起点比较高的硕士留学生还有些优势，如果本科学校一般，从简历上来说，很难从人群中脱颖而出。”
如果从一种更根本的角度来理解“小K们”的困境，我想，很多孩子都是从小一路闷头学，老师和家长帮忙做了许多决定，很少有机会思考自己的兴趣到底在哪儿，从选专业到就业都缺乏目的性。
而这样的盲目，和被“裹挟前进”的后果，就是戴着世界前XXX名大学的光环，却被融化在职场的红色海洋与芸芸众生里。
说了这么多，我想表达的并不是“留学不好使了”，或者“留学不值得”。我想说的是，作为学生或者家长，我们都要明白一个事情——如果想跟别人去竞争，我们要先分清楚，自己的“招式”和“内功”分别是什么，哪个更重要，要先提升哪个。
什么是招式和内功呢？
《天龙八部》里，外道番僧鸠摩智使遍少林72绝技，三下五除二，就把少林寺各大高手挑战得毫无还手之力。结果碰到一个才二十几岁，只会用一招“黑虎掏心”的虚竹，硬生生拖得大战三百回合。
虚竹本身不会什么般若金刚掌、玄天指法、罗汉伏虎拳等等的少林王牌招式，那一招“黑虎掏心”放在游戏里，就是个普通攻击，就叫平A，就根本不算个招。
可是他靠这个平A，能跟鸠摩智打个五五开，一切只是因为他身上带了逍遥派李秋水、天山童姥和无崖子三大长老各几十年的内功而已。
那么把这个典故放在一个年轻人身上，即将踏上社会的ta，所谓的招式和内功又是什么呢？
我以为，前文里提到的海归镀金也好，考个某某资质和证书也好，选个“来钱”的大学专业也好，这些东西都是“招式”。你有的越多，当然越强一些。不过，如果没有内力的驱动，很多东西也发挥不出作用来。
什么是“内功”呢？
看过了这么多学生和海归的我，觉得内功即是一个人内在的驱动力，是ta知道自己想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内功，是一个孩子善良真诚的品行，是ta为人的谦和与礼貌，是对待身边所见所闻的好奇与感恩。
我见过的太多留学生和准留学生，他们的“内功”差别很大。
一种孩子，你给ta服务，选学校，策划文书，面试辅导之后，ta都会跟你说“老师辛苦了”，“周末打扰了”，或者“下了左边offer右边真是多亏了您”。
另一种孩子，无论最后的录取结果有多好，ta依然会觉得你坑了ta的钱。
有些孩子的简历巨长，履历比我都丰富，结果一问将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完全没想过。
你问他，为啥参加金融实习啊？他回答，因为能写到文书里啊。
问他“看你滑雪这么多年，一定很喜欢吧”。他说，要是没有个运动的特长，人家招生官会觉得我是个书呆子。
所有的事情，他们去不去做的评判标准只有一条：这个事能不能写到我简历里？
在我而言，这些孩子的招式太多，内功却贫瘠的可怜。
这让我想起前几天的一个学生，他的成绩和履历说实话很一般，我起初对他也没有太深的印象。
有一次我问他要文书素材，他告诉我白天有考试，晚上才能给我。结果晚上9点多了，我还没收到。我微信问他，“你是不是忘了？”。
他回我说路上雪很大有点堵，他刚刚回到学校，正在写。
“老师，您先休息，别影响您睡觉。您把手机调静音，明早您起床的时候，一定能看到我发的素材。多晚我都会发给您。”
结果第二天早晨我起床时，发现他果然发了一堆东西，时间是半夜1点多。那时我觉得，这小伙子就算上的学校一般，以后也肯定没问题。
文章的最后，回到前面提到的留学生小K。
新冠疫情最严重的时候，她人被困在英国，还要顾及尚未完成的学业。2020年3月，英国疫情达到第一波高峰，形势严峻，医疗系统几近崩溃，政府甚至开始研究在伦敦海德公园建停尸房。
当时，一份要求英国学校停课的国会请愿书传遍英国留学生群和各大社交媒体，发布六小时便获得10万人签名，不少留学生在转发时自嘲道：“赢则硕士毕业，输则海德公园。”
“可能，我们以前对于未来的期待太美好了吧。”那个时候，小K在朋友圈状态里说。
小K身上发生的故事，最近一两年我也看过了很多。我想成长就像走夜路一样，既没有灯也没啥人。但正因为黎明很美，所以你们要酷酷的走下去。
但在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出发之前，我真心的希望他们能够明白远行的意义，希望他们是去“追逐”而不是去“逃避”，希望他们都可以明白托尔金当年的那句名言：
如果你因为害怕而逃避一件事情，最后你会发现，你只是抄了一条近道去见它。
作者Eric，资深托福老师及欧美高校升学文书顾问。微信公号左边ID右边：Apple_Mam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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